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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别人碰我,讨好我,都不行,还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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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阿姨从厨房探出头。

    小馒头着急的踢着小胖腿:“嘘,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啊,不和我们玩的那个人。”

    “啊——”王阿姨也一下子明白了小馒头的意思。

    “那那妈咪呢?”

    小馒头摇摇头,他刚才看的急关门的急,只看见了那个人。

    殷斐此时一见露出脑袋的小家伙又把头生了进去,皱眉,使劲的想,好像真的有这样一个小胖子的身影在脑海里晃悠,眼光看向胭脂:“儿子?”

    胭脂抿着嘴,偷乐。

    “对,我儿子,但是他好像不欢迎你。”

    一物降一物,殷斐,我儿子肯定是你的克星了。

    殷斐咽下两口唾液很深的皱起眉头,脸部线条绷的很紧:“咳,胭脂,你是我老婆,对吗?”

    胭脂也皱起秀气坦平的弯眉,摇头:“不算,你没有正式娶我。”

    男人一时被噎住,本来就黝黑的脸有点暗红。深呼吸了几口,气息才逐渐通畅些,脑袋又开始刺痛了。

    每当他的脑海里有点记忆的蛛丝马迹的时候,当他要紧丝密扣的思考的时候,脑袋就会很合时宜的疼。

    男人大掌托脸,短发的鬓角凸出的几根青筋,再瞧瞧那似笑非笑等着看热闹的女人,喉结再次吞咽了几下,忽然放软了声音,温柔的不像他的常态,成了一滩温水,胭脂暗笑,那是她自认识殷大少以来,听过的殷斐最能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

    “老婆,儿子和妈亲,你看能不能做做儿子的思想工作?哪有儿子不认爹的,说出去那也不好听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妈,是怎么教的?”

    “......”

    胭脂无语,本来看热闹的眼神变得愤怒。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注视着变了脸色的老婆,心虚啊,眼底沉雾一片,自说自话。

    “好吧,我再敲。”

    “咚咚咚。”

    房里门边敲门上再次想起,王阿姨从厨房走出来,在围裙上擦擦手准备开门。

    小馒头伸出小手拦住往好婆,食指放在嘴上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胖腿走到客厅搬来一把小椅子,踩上,正好够到门镜。

    胖脑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门镜看过去。

    没错,就是那个人,而且他身边还没有妈咪。

    既然没有妈咪,那我就更不能随便放他进来了。

    乌溜溜的黑眼睛盯住门外的那个英俊的莫名其妙就不和妈咪不和自己玩,自己偷偷打过他电话也不接的男人,一直盯着,盯着。

    直到那男人等了片刻,摸摸鼻尖又敲了几下。

    “你找谁?”小嗓子威严的喝问。 问的时候其实自己的小心脏轰隆隆的跳,他听见自己从来没有过严肃的嗓音,紧张兴奋刺激的几乎发颤。

    殷斐有点吓一跳,这小家伙,敢这么问他,自己的儿子这么懂事有原则,自己是既激动,也尴尬。喉间就像堵住了大石头,有点哽咽。

    失忆的这些日子,他曾设想过自己有没有女人,有么有结过婚,有么有什么情债,就是没敢想自己有个大儿子。

    他不但忘记了老婆还把自己的儿子忘了,此刻内心惶惶,其实从和胭脂相认开始从听见殷母临终说和孩子好好过那句开始,他就担心的这一天到来,终于来了……

    漆黑的视线,再次扫向胭脂。

    胭脂抱臂,抿唇在笑,而且她不过去,离他两米,足足的让门镜看不见她的距离,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殷斐挑眉,了然,这女人就是要在这一关等着看自己热闹啊。

    怪谁呢,自做自受吧。

    再次做足了温柔的声音:“小馒头,我是爸比啊,乖哦,给爸比开门,爸比给你买了礼物。”

    门里的包子脸既激动又害怕,童真又茫然无措的咬住手指头,继续朝门镜里看,另一只胖手也禁不住激动的在门里敲着说:“我不听你的话,我只听我自己妈咪的话。你不和我们玩了,我还有林爸比,金叔叔玩,哼。”

    这奶声奶气的话传到胭脂耳朵里,心头热乎乎的。自己的儿子没白带白疼。

    从来没有教过他这些,可是小馒头竟然会说他只听自己妈咪的话。

    殷斐头大。林爸比是谁?难道是那个林可思?自己一直没找到机会问胭脂,在自己失忆的时候,她和林可思是怎么回事?

    还有个金叔叔?

    回眸看了一眼女人,胭脂仰头抱臂,给了他一个:你想怎样?的神态。

    男人闭了一下眼睛,现在,他是落水狗啊,之前可能做的太绝了,老婆孩子都在坑他,怎么破?

    长长的睫毛有点湿润,粘在眼窝上:“小馒头你误会爸比了,爸比不是不和你玩,是前一段时间出差了,记性不好又迷路,现在终于找到家了,你不给爸比抱抱,爸比会睡不着觉的。”

    小馒头似乎有点被这个英俊的男人的话打动了,回头看着往好婆。

    “是吗?”他做了一个口型。

    “嗯嗯。”王好婆点头。

    小馒头,迟迟疑疑的嘟嘴想了一会儿,忽然又灵机一动:“我要妈咪同意才能相信你。”

    殷斐心里石头落下一半,这个要求不难,身子一挪,长臂一伸将两米外的女人揽在怀里:“老婆,儿子认不认为我就拜托你了。”

    胭脂挣着身子往外躲:“以后还敢随便遗忘老婆孩子吗?”纤巧的小脸挑眉,憋住笑问。

    “不敢,必须不敢。”男人微微蹙眉的视线手指揉着额角,眼底却是非常明确的信息:老婆老婆你就帮我吧。

    “那你准备怎么做?”胭脂依旧不依不饶的。这三月真被他忘怕了。

    “纹身!明天就去,把你和儿子前胸后背各纹一处,将来就是我老年痴呆了,捡到我的人也会把我送到老婆大人怀里。”

    殷斐视线深沉深沉地,听见胭脂的话忽然笑了,清墨的眉峰挑起,这女人就是在整他,但是自己也得认了。

    谁让自己亏待了她们母子。

    “好吧,回头给我写个三万字的检讨书。标点符号都不能错。”

    殷斐搂紧胭脂,俯头下来,在她嫣红的面颊上一啄,*溺的点头:“听老婆话跟党走,必须的。”

    长臂趁机把胭脂带进怀里凑到门镜口:“儿子,你看爸比和妈咪在一起,妈咪都原谅爸比了呢。”

    小馒头看见了,看见了妈咪忽然出现在视线里,还和那个人搂着。

    他非常不爽妈咪被那个人搂住,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这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男人,想起来他每次出现都会和自己抢妈咪,然后趁着自己不注意和妈咪玩亲亲。

    胖腿泱泱的蹭下板凳,从门边越过客厅,走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把门一关。

    王阿姨急忙陪着笑开门,把殷斐和胭脂迎进来。尤其对这个姑爷一般的殷家大少,王阿姨是极为生疏和惧怕的。

    “嘿嘿,先生莫怪,小馒头就是耍小孩脾气,平时我们都告诉他爸比还是出差了,工作很忙。”

    “无妨。是我责任。您也辛苦了。”

    殷斐视线俯视下来看了眼王阿姨,非常客气淡定,对于这种家里保姆们的这种谨慎小心的态度习以为常。视线却开始在室内的一切地方寻找小馒头。

    这孩子要么不开门,一开门就闪人了,躲哪去了?

    胭脂也纳闷,自己的儿子更黏的是王阿姨,自己带的也少,真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王姨,小馒头这一会儿,就不见了?上卫生间。”

    王阿姨笑笑,嘴里没说话,手指却指着小馒头在最里面的房间。

    “哦。“胭脂了然,嘻嘻笑,然后转头对视殷斐。

    殷斐挑眉给她一个苦笑,此时正着急的从随身的包裹里摸糖,从法国带的酒心巧克力。蹙眉细细的寻找,终于摸出糖盒,拧开铁盖子,捏出一块,走到小馒头房间门口,正儿八经的敲门。

    对,再次敲门,这小子还挺能端架子,挺能给对方设置门槛,殷斐却很舒心,这点和自己挺像。

    “小馒头,是男子汉就出来见见爸比,没什么大不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有了响动,门开了一条缝儿,里面递出来一张纸。

    殷斐像逮到宝似的,接过纸张漆黑的视线迅速的看。

    上面画着两颗心,一颗是小小的心,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应该是一个孩子和妈咪,另一颗心里面却是一大堆的问号。

    再透过门缝往里看,

    斜对面的儿童圆*边上,小馒头正擦眼泪,背对着门,以为门外的人看不见,小胖手扯了老长一段纸巾。

    殷斐的心瞬间疼痛。

    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从后面一把托起小馒头的胖身子,将他翻转搁在自己腿上:“爸比永远是你的爸比,丢不了,你放心。”

    说着男人的大手当纸巾给小馒头揩去眼角的水珠。

    小馒头却扭捏的很久不习惯这么强烈的除了妈咪和王好婆之外的人对他的热烈表达,转头看门口也在擦眼泪的胭脂:“妈咪,这个老男人说是我的爸比,我应该答应吗?”

    门里正捏着酒心巧克力的男人正准备实行糖衣炮弹的攻略,听见小馒头这么不吊自己的脾气,黝黑的脸又暗红,嘿嘿的干笑:“儿子,吃糖。来爸比喂你吃。”

    小馒头的鼻子早就闻到了酒心巧克力的*。

    他最喜欢吃的一种糖。终于禁不住这个爸比的一再要讨好他的*,胖手接过糖,在手心里鼓捣了几下,大胖脸扭头和殷斐对视。

    乌溜溜的童眸和老谋深算的漆黑视线对视:“那,你喜欢我妈咪吗?”

    “喜欢。”殷斐看了一眼胭脂老实回到。

    “那,你喜欢我吗?”

    “更喜欢。”殷斐借机在小馒头的胖脸上啵一口。

    肉乎乎喧腾腾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自己真是活该被埋怨,放着这么好的老婆儿子给忘记了,整了那么一出狗血的婚礼。不能提,一提就煞了此刻的心情。

    小馒头得到了殷斐的一再保证,小小的人儿,小小的心眼,也实在找不到太多的难为了。

    低头开始剥糖,甜腻腻的巧克力混着酒心味,扔进嘴里。嘎嘣咬开:“妈咪,你给我带这种糖了吗?”

    他喜欢吃,但是不能向这个不合格的爸比要,所以策略的问妈咪。

    殷斐勾唇,眉眼都笑开了,双手插进裤袋,看着儿子从自己怀里蹿下向胭脂跑去。视线荡漾,笑开。

    王阿姨此时也轻松了,拍手道:“哎呀,我这记性,锅里还煲汤呢,马上开饭哦。”

    “我来帮忙。”胭脂有意成全这对父子,也走进厨房去帮忙弄菜。

    本来早餐,只有王阿姨和小馒头两个人,王阿姨做了小馒头喜欢吃的山芋烧筒骨和蔬菜沙拉,荤素搭配,就着全麦面包,小米粥,粗细搭配。

    此时殷斐和胭脂来了,巧手又烧了酱汁儿鸡块和凉拌素杂拌。

    一顿饭,小馒头的碗里堆满了菜。

    殷斐夹的,胭脂夹的,王阿姨夹的。小馒头本来就喜欢成为中心,一顿饭各种撒娇嘚瑟。

    而那个一向冷血腹黑傲娇铁面,素来只会下命令摆脸子,内敛又爱拽的男人,此时自愿代替了王阿姨的职责,完全放下身段儿成了妻奴,子奴,挺着高大的身子一趟趟跑厨房,跑卫生间,跑餐厅为好不容易认他的儿子和老婆服务跑腿儿。

    “妈咪,你是不是说要带我去动物园的?”

    小馒头也是个十分懂得合理利用机会的人精,吃完饭马上提出要求。

    “额——”胭脂本来想推脱,坐了*的飞机太累了。

    不料未说出口,殷斐应声:“是的,你妈咪和爸比商量过,吃过饭我们就去,午饭是比萨,晚饭呢——”大男人无耻的做思考状,其实是留个他这个儿子再提要求。就是这么*。

    “晚饭去肯得基。”小馒头及时把握机会,兴奋地胖脸都通红了。

    平时他妈咪根本不会给他吃一个汉堡之外的任何肯得基产品。

    就是汉堡也还是半个月才允许吃一次。每次幼儿园小朋友聊天周末和爸比妈咪去吃肯得基了,肯得基又出了什么新产品,他都插不上话。

    “儿子,不是和你说过嘛,肯得基这种东西就是外国的一种快餐食品,营养结构不合理,吃多了更——胖。”胭脂看着儿子兴奋的小脸不得不泼冷水。

    “再说,你都胖的全班第一了——”

    “哼。”小馒头双手抱臂,咣当靠在椅子背上,乌溜溜的眼光看向殷斐:“老师说,一个好爸爸是不会对小孩子撒谎让自己的宝贝失望的。”

    殷斐懵了差不多一秒,随即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俊脸几番纠结,看看儿子又看看老婆,在这场儿子与老婆孰是孰非,他听谁的站队站立场的时候,殷斐决定先保儿子这边,因为老婆比较好哄。

    点头:“恩,你们老师说的对,说的真是太对了。”

    王阿姨在旁边吃吃的笑。然后起身去厨房泡茶,其实是给这好不容易团聚的一家人相处的时间。

    终于这一天还是完成了小馒头的心愿,去了动物园,吃了比萨和肯得基一大份全家桶及带玩具的儿童套餐。

    长久以来一直暗暗为那个人不和自己玩难受的小家伙终于志得意满的被爸扛着回来。

    吃完就窝在殷斐的怀里睡出呼呼了。

    三个人回到胭脂的小公寓。

    殷斐一进门,看着八十平的房间,一时有点不适应:“老婆,我怎么会给你买这么小的房子。”男人奇怪,自己家不是缺房子的人家,父母的别墅都十分豪华,自己怎么能这么亏待女人和儿子呢?

    真是混蛋,想的头疼。

    “也没什么。”胭脂边给小馒头铺*边说:“或者你并没有你现在以为的那么在乎我们,所以,其实我们之间,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你还是等恢复记忆了在处理好了。”

    夹枪带棒的话。

    胭脂是后反劲儿,那时候殷斐生死攸关,又忽然失忆,她一门心思扑在他的身体和失忆上,完全忽略了自己和儿子的悲伤,现在,一切平静了,她不敲打敲打他,难受。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叫唤的狗不咬人。

    她就是后一种叫唤的狗不咬人,但是,既然不咬人,叫唤几声总要的吧。

    殷斐体内忽然一股情动,自己是贱么?他暗暗笑自己,但是就是在女人埋怨自己的时候,身体里窜涌的这股劲儿,一股脑让他对眼前娇俏的为小馒头忙碌的脱衣服脱鞋盖被开空调的女人充满了那种怜惜和爱。

    殷斐轻叹了一声,忽然从背后拥住了她,双手扭过她的身子,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呼吸混进她的呼吸,鼻尖抵上她的鼻尖,两双眼睛黄昏中对视。

    “其实第一次你做特护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见你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那时候我得到的信息确实是你就是个特护,所以我以为可能是自己最为男人不应该有的一种多情,所以排斥你,其实那时候你就走进了我心里,所以,我想让你知道,哪怕是我失忆的时候,我也是,喜欢上了你的。”

    胭脂懵了,这什么意思,手臂开始往外挣脱他的钳制,奈何男人加大了力度。声音里那一把磁性低沉不容拒绝。

    “其实,我后来又来过这里,想找你问问清楚为什么你住在了我心里,但是,遇见了林可思,然后我们进了派出所——“

    “啊——”胭脂蒙楞不禁轻呼出声。

    男人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唇瓣,继续低迷的耳语:”后来,我还到巴黎找过你,那次我想赌一赌你和我的缘分,然而你和林可思从咖啡馆出来在我身边走过,没有,看我一眼。“

    “啊?我不知道——”胭脂此时已经被殷斐说的云里雾里:“你去?巴黎?”心慌的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解释?

    男人没接这个话头,似乎此时那并不重要,他鼻尖摩擦她的鼻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使失忆我,也是,除了你,都,不行。”

    低音炮催眠一样的耳语,胭脂大脑短路,迷离的问:“啊,不行?什么?”

    “梦里都是你,别人碰我,讨好我,都不行。还不懂,吗,傻女人!”

    从来没有对胭脂说过情话,说过这样肉麻表白的男人,此时竟然表白而不是之前的霸道命令。

    他还以为急于表白地紧张而变得十分粗眉打结,视线游移,小男生一样的不好意思起来。

    胭脂出乎意料的听见殷斐这些话,从来没有听过见过他这样柔软的一面,一直以来,他都是傲娇拽酷冷,这次失忆她又被他抛下的太久,她都不适应这样的局面,不知道怎么回应。

    甜蜜的依偎上去?她不是那种性格,多问几句?又不合适,有点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大脑短路走出小馒头的房间,在门口手足无措不知何去何从。

    夕阳最后一缕光线忽然消失在山后,客厅里忽然黯淡下来。

    男人靠过来,长臂从后面拥着她。

    他身上的烟草气息,他的呼吸心跳从后背碰触她的肌肤,他胸膛起伏的*,全部在她的感受里,眼睛里,感觉里。

    一时意乱情迷的。不能动,不敢动,生怕这种美好迷离难得的感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