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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战马充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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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冽,官道上荡起跑黄土很快被吹得无影无踪,一支规模庞大的辽军沿着官道缓缓走来,如同一条蜿蜒前行的长蛇一般,远远望去,只见这支辽军旗帜如林、盔明甲亮,看起来好像十分的威武,但若是靠近仔细观察时,却能发现这支辽军中的大部分将士都是面带饥色,神情也有些慌张,时不时的向四周打量,似乎担心周围随时都有敌人杀出来一般。

    “父亲,阿骨打已经率兵追来,而且就潜伏在我们周围,但却偏偏不主动进攻,看样子他的胃口很大,是想等咱们的粮食耗尽,将士们再无一战之力时把咱们全部给吃掉!”大军前段的骑兵之中,萧敌烈这时一脸焦急的对身边的萧岩寿道。

    听到儿子的话,萧岩寿并没有回答,而是扭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之前辽阳府发生叛乱,他当即立断选择了撤回黄龙府,只是他们军中的物资缺乏,特别是粮草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回到黄龙府,不过他们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往黄龙府赶去。

    不过就在几天之前,一支女真骑兵小队忽然出现在萧岩寿他们的大军右侧,看起来应该是女真人的探马,他这边刚想派出一支骑兵消灭对方,但是那些女真探马却十分机灵,立刻狂奔而去,女真人都是一人数马,速度也是奇快无比,所以辽军想追也追不上。

    女真探马的出现,说明阿骨打已经知道了辽阳府那边的变故,并且他将萧岩寿的大军当成了自己的猎物,不过他也并没有急着上前撕咬,因为他知道萧岩寿的大军失去了物资后,并没有及时补充。军中的粮草肯定不足,所以他在等待着时间慢慢的消磨辽军的力气,等到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之时。阿骨打才会发动雷霆一击,这也是狼群围猎时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战术。

    “女真人又出现了!”正在这时。忽然前军的辽军一片喧哗,阵形也变得有些散乱,那些本应该约束士卒的将官却一个个也面带恐慌之色,两眼紧盯着官道的右侧,只见在那里正有一队女真骑兵飞弛而过,马上的女真战士个个都是手持长弓,箭尖对着他们一晃而过,但却没有发动进攻。并且很快消失在路边的树丛之中。

    “又是这种玩弄人心的小把戏!”萧敌烈看到那些一闪而没的女真人,当下恨声说道,这段时间他们周围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女真人骑兵,有时人多有时人少,而且都是一闪而没,顶多是对着他们的大部队射上几箭,虽然造不成什么太大的伤亡,但也搞得整个大军中气氛紧张,特别军中缺粮,大部分将士都饿得没有力气。更是对女真人的出现感到十分恐惧。

    不过就在萧敌烈的话音刚落,却只听旁边的萧岩寿开口教训道:“上兵伐谋,虽然女真人看似野蛮。但他们的头领阿骨打却是个天才的将领,这样的人在战场上要格外小心,因为对方根本不会按常理出牌。”

    “是,孩儿谨记!”萧敌烈听后立刻低头道,其实他也知道女真人这种攻心之策十分厉害,这几天已经把整个大军搞得人心惶惶,这还是女真人没有正式杀过来,若是等到他们骑马挥刀的正面冲锋,恐怕自己一方的人马会立刻转身而逃。

    晚上的时候。萧岩寿命令大军在一处山腰扎营,山脚下被他布下数道防线。防止女真人的偷袭,不过劳累了一天的辽军将士最后却只分得一碗面糊清汤。甚至可以从碗面直接看到碗底,比白水也强不了多少,这种东西喝下去也就只能混个水饱,撒上两泡尿也就全没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军的粮草已经见底了,不但人没得吃,连马都只能吃路边的野草充饥,要知道战马不但要吃饲料,而且还要吃黄豆之类的高蛋白粮食补充体力,否则根本没有力气驮着全副铠甲的骑兵作战,要知道一个骑兵算上铠甲和武器,最少也在三百斤左右,所以战马的饮食有时比人还要严格,现在连战马都没得吃了,更别说人了。

    “父亲,每天只吃这些东西,咱们的将士哪会有力气,而且女真人又在左右虎视眈眈,万一他们真的杀过来,恐怕咱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啊!”帅帐之中,萧敌烈一脸焦急的对萧岩寿道,虽然身为将领,但他们父子也并没有搞特殊,吃的与普通将士没什么两样,都是清如水的面汤。

    “那你有什么办法?”只见萧岩寿这时十分沉稳的喝了口面汤开口道,似乎眼前这种糟糕的局势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父亲,刚才我已经问过军需官了,就算是这样的面汤,也只够我们再吃两天的,两之后就再也找不出一粒粮食,不过咱们还有战马,整个军营中有超过万匹的战马,现在这些战马缺少饲料喂养,很难再形成什么战斗力,与其如此,倒不如杀一批充当军粮,我算了一下,只要省着点吃,差不多可以撑到黄龙府!”

    萧敌烈提议杀战马充饥,萧岩寿听后考虑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杀战马虽然是无奈之举,但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度过难关,不过咱们还需要骑兵巡视,所以我看就先把几支战斗力不强的骑兵变成步兵,至于像铁林军这些骑兵还是不要动了!”

    “孩儿明白,现在我就去组织人手杀马,以我的估计,大概五百匹战马就足够咱们的大军吃上一顿饱饭了!”萧敌烈看到父亲答应,当即也十分兴奋的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辽军大营一直以马肉充饥,但是战马的数量毕竟有限,等到只剩下最后的五千头战马时,萧岩寿却忽然下令不准再屠杀战马,如此一来,军中的粮食再次中断,不少人都对萧岩寿颇有怨言,毕竟好不容易才吃上几天饱饭,可是现在却又要挨饿了。

    这天萧岩寿他们来到一片开阔的平原区,只是这时的辽军在饿了几天后,大部分人都显得有气无力,军中的战马数量也明显的减少了许多,不过就算是如此,每当有战马从眼前跑过时,不少辽军的眼中都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赶了一上午的路,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大部分辽军这时都已经感觉不到饿了,只是感觉肚子里空荡荡的,同时四肢无力,走路都有点打晃,甚至不少人都感觉有些头晕,只能由旁边的兄弟搀扶着前进,而且更让他们绝望的是,现在他们只吃早晚两顿,虽然只是清如水的面汤或骨头汤,但也总比没有强。

    不过也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忽然只听到在辽军的左前方传来一阵如同雷鸣般的声音,一些久经战阵的老兵立刻分辨出这是大部队骑兵冲锋的声音,这让不少人都是大惊失色,因为在这种时候,唯一可能出现的骑兵就只有前段时间一直阴魂不散的女真人。

    前军中的萧敌烈听到马蹄声也同样大惊失色,当即命令前军做好防御准备,不过前军的将士一个个饿的真打晃,厚重的盾牌竟然需要四五个人才能立起来,突出在前的长枪也都是参差不齐,丝毫没有一点章法,这让萧敌烈也不禁心中一沉。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只见左前方一支女真骑兵飞速冲来,本来对付骑兵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以骑兵对骑兵,可惜这时辽军的骑兵战马被吃了一半,剩下的骑兵也好像没力气再冲锋,所以只能结阵防御,等到女真人冲到近前时,辽军中才射出几波箭雨,只是这些箭支好像也没吃饱饭似的,失去了往日的凌厉,也根本没能防止女真人的冲锋,眨眼之间这些女真人就冲到辽军阵前。

    “轰~”女真人就像是一股奔流的洪水一般,狠狠的撞在辽军侧翼防御圈上,结果早已经疲弱不堪的辽军根本挡不住女真人的冲锋,眨眼之间就被女真人在防御上撕开一道口子,前方的女真人出现伤亡,后方的女真人却像是利刃一般刺进辽军之中,看样子竟然是想将辽军的前军与中军截断。

    “顶住!给老子顶住!”萧敌烈双眼充血的盯着冲杀而来的女真骑兵高声怒吼,不过他并没有因女真人的袭击而失去理智,恰恰相反,这时的他反而十分冷静,比如这时他已经发现正在冲击侧翼的这支女真骑兵虽然勇猛,但其实数量并不多,顶多只有两千人左右,而女真人的真实兵力绝对超过两千人,换句话说,还有另外一支女真骑兵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随时都可能杀出,给予他们绝命的一击!

    冲击侧翼的女真骑兵虽然勇猛,辽军也因为饥饿而战斗力大减,但辽军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哪怕是用人命堆,最后也终于挡住了这支女真人的冲击,眼看着两军就要进入胶着状态。只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辽军的右侧再次传出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紧接着一支人数更多的女真骑兵排山倒海的冲杀而来,辽军危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