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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选一,你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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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河见小女儿四丫都把药给吃了,自己再不吃似乎有点对不住小女儿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将一颗药丸子咽了下去,心想就当是给大闺女试药了。这药就算再不好估计也不会出人命,要不然大闺女也不会拿出来不是?

    况且顾大河心里头对顾盼儿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毕竟自己的腿就是顾盼儿给治的,若非顾盼儿这话说得就跟卖假药的似的,顾大河也不会有所怀疑的。

    而张氏见顾大河也吃了药,也打算把药给吃了。不过药送到嘴角又放了回去,心里头想着还是先不吃了,先看看丈夫跟小闺女的反应如何。如果这药真有用的话,就留着给丈夫或者小闺女用,要是这药没用的话,自己再吃掉就算了。

    而三丫?很干脆地,将药装进了口袋里。

    扔掉?

    这种事情三丫自然不会去做,虽然不太相信这药,可这药炼得有多贵三丫还是清楚的,一颗药丸虽说用不到一两银子,可也差不到哪去了。

    竟然没才一半人吃,顾盼儿略显失望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可惜呐,这可是新鲜出炉的第一锅呐!而且仅此一锅呐,下次再想吃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仅仅只是两个受伤的人吃下去,顾盼儿是真的有些失望的,她其实也想知道这要是没受伤,身体好好的人吃下去会咋样的。

    可惜三丫太精,张氏太会替人着想,都不肯吃呐!

    不由得将视线落在小豆芽身上,不过只是瞥了一眼就放弃了,这药丸对小豆芽来说根本不起啥作用,吃了也是白吃,简直就是浪费药材。

    小豆芽被看得心底下一颤,然而很快就放心下来,因为顾盼儿放弃了。

    “你今天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去?”见天色已经不早,顾盼儿打算回去了,不过走之前还是问了一下小豆芽。

    小豆芽有些犹豫,见张氏一脸渴望,小豆芽咬唇:“大姐我想多待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再回去跟你一块练拳。”

    顾盼儿点道:“随便你,反正也没几步路。”

    要是隔得远的话顾盼儿的确会将小豆芽拎走的,不过就这百米远顾盼儿想想也就放弃了那念头,小豆芽虽然是自己弟弟,可也是包子爹娘的亲儿子。自己又不是自舍不得这小东西,为毛一定要跟包子爹娘抢咧?多无聊的事情!

    小豆芽眼睛亮了亮,眼中全是感动,虽然家就隔得这么近,可小豆芽从来不敢擅自回来看上一眼。大姐虽然从来就没有冲自己发过脾气,可小豆芽就是打心里头悚这个大姐,只要是大姐说的小豆芽就不敢不听。

    早慧的小豆芽一直就很想很想爹娘,可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有在大姐那才能好好的养好,并且只有自己身体好了爹娘才会放心。所以小豆芽一直忍着不回家,每天从两小小姐姐那里打听爹娘的消息,然后十分认真的晨练,读书认字。

    现在听顾盼儿应了他待家,小豆芽就跟得了特赦令一样,高兴极了。

    “谢谢大姐!”小豆芽童音清亮无比。

    “真酸!”顾盼儿嘀咕了一句,然后背着手慢慢走出了院子。

    其实顾盼儿也没那么的凶,可家里这几个看着她就是有些发悚,此刻见顾盼儿离开立马就松了一口气。张氏与顾大河对望一眼,发现对方的脸色都有些讪讪的,不由得有些发窘,这样害怕自己的闺女似乎不太好吧?

    只有四丫一脸呆萌地捏着药:“我喜欢大姐!”

    三丫瞥了一眼四丫捏着药的爪子,又瞥了一眼其肚子,问道:“肚子疼不?”

    四丫眨巴眼睛:“不疼,嘴巴都不疼了!”

    三丫一听,让四丫张嘴让她看看,可惜夜色暗了点,三丫看不清楚四丫嘴里头的情况,只隐约觉得之前有些扯坏的牙龈似乎好了许多。

    莫不成这药真有用?

    三丫迟疑了一下,又将药掏了出来,打算找个东西装上。

    “三姐,你这药不想要吗?不要的话给我吧!”四丫两眼盯着三丫手里头的药,一副很想要的样子。

    三丫动作一僵,下意识将药塞回口袋里,脱口道:“这药还是先放我这,大姐说过这药一天只能吃一颗,你今天的已经吃过了。剩下的咱要找个东西装起来,以免药效流失什么的。”

    听到三丫这么一说,张氏与顾大河也觉得有道理,遂齐点了点头。

    不管这药有没有用,还是先装起来为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大河吃了一颗药以后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伤有什么变化,可身体却感觉轻松了不少,平日里那种晕呼呼的感觉也轻了不少。看着手中的药,眼神也不由得炽热起来,若真能加快自己腿伤好的速度,哪怕吃了天天拉肚子自个也是乐意的。

    整天就跟个废人似的不是坐着就是躺着,顾大河早就受够了。

    特别是在知道三丫为了能让姐妹俩填饱肚子,一个姑娘家大冷天的跑河里头抓鱼,顾大河这心里就特别的难受,感觉自己这个当爹的真没用。以前那么努力地想要当个好儿子,可自个娘却是不顾一屑,丝毫不把自个的孝顺看在眼里。现在他不想当那样一个没有尊严的儿子,想好好当一个好父亲,可也没能当好,这让顾大河十分的丧气。

    如果自己的腿是好的,至少能到河里捞鱼,不至于让三丫一个姑娘家去河里头抓鱼,还因为这事让王家那小子给占了便宜。虽然这事已经解决了,可顾大河就是认定自家闺女吃了亏,恨不得将王家那小子拎出来毒打一顿才解气儿。

    “三丫头,以后甭到河里头抓鱼了!这水凉不说,还挺深的,忒危险了!你姐妹俩要是想吃鱼,等爹这腿好了,天天给你们捞鱼,让你们娘给你们做着吃。”顾大河没忍住叮嘱了一番,也担心哪天三丫又一个不小心让谁谁谁家小子给占了便宜去。

    三丫正将最后一颗药丸子装进瓶子里头,听到顾大河的叮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底下一点也不以为然。

    别说现在是春天了,就算是大冬天,自己还不照样去抓鱼!

    人要是饿极了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在老屋的时候冬天活一样没少干,可是吃的总是那么的少。有时候自己的跟四丫的合起来也不够一个人吃个半饱,这个时候要咋办?还不是只能到山上找食,或者是到河里头捉鱼?

    冬天的时候,有时候山上连草根都挖不着,只有河里的鱼常在。

    每次姐妹俩都是饿着肚子,一人抱着一块大石头在河边砸冰,等冰面砸出来一个洞,鱼就会从洞那里冒出来。说实话,冬天的鱼比春天的要好抓许多,就是冬天的时候天太冷,有时候冰洞还没有砸出来,手就已经冻得僵硬。

    “这事等你能行的时候,咱再好好讨论!”显然三丫不屑于对顾大河说谎,也懒得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打从心里头对这个爹就有了九分的失望,期待也就只有那么一分,所以也没奢望这爹能护着自己啥。

    在三丫的人生观念里头,不自己去想办法就会饿死!

    而这话说得顾大河也无法去辩论或者反驳点什么,作为一个父亲,在自家才十一岁的女儿面前,可谓半点尊严都没有。不是他不想提起一副严父的脸面来对待三丫,只是觉得没那个脸去教训孩子,甚至有种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感觉。

    回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孩子,并且打从心底下认为孩子在孩子他们奶奶的抚养下,一直过得很好很好,所以一直都不曾担心过。

    可自打宝哥儿头磕破开始,顾大河就发现一切的一切似乎与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别人家孩子在玩的时候自家孩子在干活;别人家孩子吃得饱饱的整天祸害人的时候,自家孩子正饿着肚子自己四处找吃的;别人家孩子受了委屈找爹娘的时候,自家孩子受了委屈则跟一头狼似的自己舔着自己的伤口……

    狼?顾大河心底下一抖,满目惊诧,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可是看着三丫,顾大河却心底微凉,这感觉竟不是错觉。

    若是将一小子形容成狼,那不是在说那小子不好,反而说这小子有性格,将来不定是个有出息的。可这个字若是用来形容一个姑娘家,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姑娘家就该是温柔贤淑的,跟狼一样的姑娘谁家敢娶回去?

    顾大河刚担忧起三丫的清白来,现在又开始担忧三丫今后的人生大事。大闺女虽然嫁得不好,可大闺女自个是个有本事的,现在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的。可二闺女长得最似张氏,一副清秀柔弱的样子,换作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是个贤淑的,可这脾气却是……

    至于小闺女还小,顾大河还没啥想法。

    老被自家亲爹一会像看野兽,一会像看大家闺秀,一会又像在看……珍宝?如此复杂的眼神看着,三丫忍不住心底下发了毛,冷冷地瞥了一眼顾大河,声音低沉而阴森:“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别打我的主意,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绝不跟你客气!”

    顾大河:“……”

    心中再有千千结,也被这一番话给打击得七零八落!

    这一心为闺女着想来着,却被闺女当成不怀好意,顾大河伤心了。

    四丫呆呆地看了看自家爹又看了看三姐,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痒的胸口,呆头呆脑地往里屋走了回去,然后四脚扒叉地躺在床上,打算睡觉养伤。三丫早就已经习惯看到这样的四丫,倒没觉得有什么,偶而间还有些羡慕其安然。

    可顾大河却不习惯,眼见着没办法跟三丫好好说话,就想着跟小女儿沟通一下,可见小女儿呆头呆脑的,顾大河又犯了愁。都说养娃子养娃子,自个家的娃子咋就那么不同呢?一个彪悍得让人不敢靠近,一个精明得让人无端心虚,一个呆呆的看似傻瓜却又不傻,一个……

    想起小豆芽,顾大河泪盈满眶,幸好小儿子是个正常的。

    “爹娘,虽然大姐家离咱家挺近的,不过儿子可能会很少回来,你们俩要好好的,等儿子将来有了成就,一定会回来好好侍奉您俩。”小豆芽一脸认真,如同一个将要出远门的孝子一般,对自个爹娘许下承诺。

    顾大河又忍不住泪流满面了,儿子是个好的,却不打算着家了。

    张氏虽然有些舍不得,可一想大闺女家离自个家不就几步路而已?也就没有那般的不舍了,而是叮嘱道:“你在你大姐家一定要听话,好好养身体,跟你大姐夫好好念书。娘不求你能出人头地,但希望你能有个好身子,能认识几个字就行了。而且你大姐离咱家也近,咱啥时候想见面都行,不用惦记爹娘。”

    话虽是这么说,可大闺女那脾气,能让见着人吗?

    夫妻俩心里头都没底!

    这天晚上三人躺在炕上聊了许久,那样子就跟真的要出远门好久也见不着人一样。而听得那屋一直说个不停,三丫躺在床上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直到屋安静下来才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微亮,还不怎么看得清楚道路,小豆芽就已经起来。

    得知小豆芽这就要回去,张氏难免有些不舍,又好生叮嘱了一番,还亲自将小豆芽送到地才含泪依依不舍地送别。倒不是她不想进顾盼儿的家,而是之前就想进,可是被顾盼儿给瞪出来了。

    虽然没有明说,可那表情看着就不待见自己,张氏心里头这么认为。

    顾盼儿今天拳练得有些晚,原因是她今天盘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把一直用着的木簪子给折了。这簪子还是她成亲的时候张氏给她簪上的,虽然不是新的,看起来也不好看,可好歹还是能将就着用一下,自己也用了一个多月。

    这一下子没了簪子用,顾盼儿就拿自己的头发有点没办法了。

    最后还是顾清看不顺眼,扯了根布条帮顾盼儿把头发给绑了起来,虽然看着有些不伦不类的,可总比披头散发要强一点。虽然顾盼儿在弄不好以后是有想过披着头发的,可这个时代女人要是披散着头发可是一件特别不正常的事情。

    可能是今天顾盼儿发型比较奇怪,连小豆芽都盯着看了许久。

    安氏一见顾盼儿把头发弄成这样,眼睛立马就含上了泪水,直觉想要把自己头发的发簪取下来给顾盼儿用,不过手刚碰到发簪立马就放了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袖赶紧抹了抹泪水,将顾清扯到一旁不知在嘀咕点啥。

    顾清起先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后来看了顾盼儿一眼后又抿唇点了点头。

    “噗~!哈哈,黑妇,你是本公子见过的最土的村姑了!”司南一大早起来也看到了顾盼儿的不对,不过他不似别人一样都那么的含蓄,直接就喷笑了出来,就差没有拍着凳子。

    很土么?顾盼儿斜了一眼司南,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只摸了一下就放了下来,倒是没有多在意,反正刚绑起来是为了练拳的时候头发不会碍事,哪里会在意它难不难看的。不过现在拳练完了,也是该去洗一下,然后再弄个发型出来好了。

    实在不行,扎个马尾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蛇精病!”顾盼儿白了司南一眼以后转身离开。

    又是蛇精病,司南很不明白这说的是什么病,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忍不住开口问:“什么是蛇精病?”

    顾盼儿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有脑袋:“就是这里有病!”

    司南:“……”

    大富大贵天天见自家公子被这黑妇给‘作贱’,这一天天忍下来是再也忍不住,劝自家公子道:“公子,要不然咱回去吧?反正这治病的方法也没有多难,咱按着来就是了,况且公子现在的身体不是也好多了吗?”

    “你们俩要是待不下去可以直说,本公子一直会成全你们!”司南冷冷地瞥了二人一眼,那眼神看起来有些阴险。

    大富大贵立马就缩了缩脖子,关于这事也不提了。

    “哪里哪里,这顾家村风景多好,人也挺好,咱在这里待着还是挺习惯的,呵呵。”大富大贵打着哈哈,哪里敢说半句不好啊。

    很快大富想起一件事,对司南道:“公子,海子借马那事?”

    “海子借马?”司南疑惑:“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的事啊!”大富挠了挠头,也忘了自己有没有跟自家公子提这事,昨天顾大海跟他说这事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是打算一回去就跟自家公子说的,可现在突然想起来好像自己没说,可又总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心想自己可能是睡糊涂了。

    大富接着道:“昨天午饭后,海子跟奴才提了一下,说是他们家这田忙不过来,要赶不上芒种,想着借公子的马来使使,公子的意思是?”

    若单是顾大海的话,看在小三丫的面子上,司南倒是十分乐意借出去。

    可这肯定不止是顾大海的意思,这里头那装模作样的老头子的想法必然多一些,想到小三丫亲爹那遭遇,司南打心底不乐意理睬那一家人。

    于是司南问:“你们怎么看?”

    大富大贵面面相觑,哪里能猜得着自家公子是啥想法,虽说是一起长大的,可俩人就没几次猜对自家公子的想法,反倒哪次公子让猜的结果都是俩人被狠狠地修理一顿,这让俩人心里头都有了阴影,下意识不敢去凑合这事。

    “快点说说,这点事也要想半天?”司南不耐烦地催促。

    大富大贵心中暗道倒霉,这下不猜也得猜了。

    心想这马是公子的,虽然是匹良马,但也算不上是什么珍贵品种,对自家公子来说不过是个拉车的,可有可无,就算累死了也不见得心疼。所以这问题并不是出在马上,而是隔壁这家人身上,所以俩人都犹豫了。

    大富犹豫了一下,道:“这事公子还是顺着心意来呗,反正公子借了心里头舒坦就借,要是不舒坦就甭借,反正左右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

    司南道:“这下人可是小三丫的二伯!”

    大贵有些结巴道:“公子,奴才若是没,没有记错的话,海,海子虽然是个短工,可,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请假的,哪怕是芒种也不行。所以说每年这个时候,海,海子应该是没机会回家的,所以这农活应该跟海子没,没啥关系。”

    司南瞥了大贵一眼,心想都这么多年了,这蠢奴才口吃的毛病还是没能完全治好,有些字说了千百遍,再说的时候还是容易结巴,还真是笨得可以。好在说出来的话还是让人很好理解,听得也没那么累,还是先放过他好了。

    而大富听大贵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建议:“要不公子就推辞说马生病了,借不得?”

    司南瞥了他一眼:“这事你去说!”

    “是的,公子。”大富认命地点了点头,早知道这事不管是答应还拒绝都会由自个去说,毕竟这是自己一个下人该做的,不可能让自家公子去做这样的事情。

    司南瞥了大富一眼,然后起身四处溜达起来,这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现在不用人扶着也能略为平稳地走着,虽然很容易累。现在的司南对活着充满了希望,面上多了一分朝气少了一分死气,虽然心里头一直不怎么待见顾盼儿,但打从心底下还是非常感激顾盼儿的。

    早饭已经差不多能吃了,虽然还是那么的难以下咽,但是比起之前的厌恶,司南觉得现在已经能接受自己‘泥腿子胃’这么一说法了。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不仅仅能吃粗米粗面和野菜,偶而也能喝点鸡汤什么的。黑妇虽然可恶,可也说过了,等日子久了,这身体跟胃养好了,就能跟正常人一样吃吃喝喝,与正常人无异。

    于是乎吃着难吃的早饭,司南心情不自觉好起来,觉得也不是那么的难吃了。

    “蛇精病,吃个早饭还能乐成这样。”原本顾盼儿是怎么看司南都不顺眼的,可是昨晚回来以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得劲,就跑到王家亲眼瞅了瞅那叫王虎的长了啥样,这一瞅,然后一对比,反倒觉得这司南顺眼多了。

    同样都是十三岁,也差不多一样的身高,可人却不是一样的人。

    顾清这个身高虽然是矮了点,可顾盼儿发现顾清这一个月来就长了两公分,可见这小相公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挫。可那王虎呢?他爹就不到一米五的个,他又能长多高?他那两个哥哥也不过勉强长到一米五多点,基因就在那里,铁定长不了个。

    然后抛去这个子,人长得也不咋样,五官又黑又粗,还有黑牙!

    要嫁给这么一个人,注定这辈子不能愉快地亲嘴。

    还是自家小相公好啊!虽不知能长多高,不过通过摸骨可以肯定,绝对不会少于一米七,要是养得好一米八几也不是什么难事。小相公五官清秀,并且越是长开就越往妖孽方面成长,成年以后定然是个俊美的。

    啊呸!现在想的是三丫的事,咋想到自个这来了!

    话说这三丫若是要从王虎与司南之间选择的话,顾盼儿觉得这司南虽然比三丫大了那么点,可不管是看脸还是看家世,都是这司南要好上许多。如果三丫要选择王虎的话,顾盼儿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在一不爽快之下就将那王虎的第三条腿给打断了。

    啊啾!

    王虎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面上满是不岔。

    顾三丫这个野丫头竟然真敢不顾自己的名声,都被他看了肚皮了也不肯嫁他,还害得他被他娘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一想着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十三岁少年正是叛逆的时候,哪里会因为挨了一顿打就将爹娘的警告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那顾大傻就算再厉害又能咋样?能杀人不成?

    王虎不怕被揍,心里头恨得直磨牙,就想要报复一下。

    至于要怎么报复,王虎本来是没有想好的,可刚才打了个喷嚏就让王虎想到了。先不说打一架的话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顾三丫那狠的,就算打得过自己一个爷们打一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打架明显不理智。可散播流言就不一样了,不止能让顾三丫名声扫地,还能让自己出一口气。

    你不是不在意自个名声吗?老子就传出去,看你咋办!

    于是乎考虑好了的王虎就偷偷摸摸地出了门,找到平日里玩的好的几个小兄弟叽里咕噜地商量了起来。不过王虎聪明地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跟他们说自己听说顾三丫经常到河里头洗澡,并且还说了一个顾三丫常去的地方。

    还有意无意地跟他们说:“别看顾三丫这姑娘平日里挺凶悍的,其实长得挺好看的,不知道哥们有没有发现?”

    而经过王虎这么一提醒,小伙伴们也开始回想了一下,眼睛就亮了起来。

    偷看姑娘家洗澡,这事小伙伴们最喜欢做了。

    平日里这群半大的小子就没少去偷看别人洗澡,虽然每次都被人发现然后被赶跑,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好奇,现在听说有姑娘跑河里洗澡,就算顾三丫长得跟头猪似的,这群半大小子也会被好奇心驱使去看。

    见引起了小伙伴们的好奇心,王虎心满意足,就等着看结果了。

    王虎不傻,以前就在河边不少次遇到顾三丫姐妹俩,可每次离河边老远就听见四丫叫‘有人来了’,然后等上前去看的时候顾三丫不是躲起来,就是一身湿嗒嗒地在生火烤火,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现在想起来就不一样了,心中肯定,顾三丫那贱丫头肯定经常下水!

    要说小伙伴们虽然心里头好奇,可对王虎的话也不是全信,毕竟王虎是外来户的儿子,受了长辈们的影响,他们对外来户也不是那么的友好。所以关于顾三丫在河里洗澡的事情也仅仅是在小伙伴们之间传着,并没有传到长辈们的耳中。

    并且小伙伴们商量好了,每天都去河边蹲守,看看是不是跟王虎说的一样。

    对于王虎耍了心眼子这事顾盼儿丝毫不知,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给他几个嘴巴子,把他那一口黑牙全打掉,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惜现在的顾盼儿毫不知情,正与顾清逛着街。

    顾盼儿心里头纳闷,这都逛了老半天了,也不知小相公要买啥玩意,问吧又臭着一张脸啥都不说。本来顾盼儿是打算今天早些进内围去采些药材的,被这么一耽搁估计也进不成了。

    司南主仆三人也到了镇上,不过却是直奔粮店去的,到了镇上就分开了。

    “你到底要买啥?”顾盼儿清楚地记得这条街已经逛了三遍了,在顾清又要重逛一遍的时候,顾盼儿终于忍不住伸手拦住了顾清。

    “爱逛不逛,不想逛你就自个回去!”顾清瞥见顾盼儿面上有了不耐烦,心里头也是郁结得不行,却是最终啥也不说,一巴掌打开顾盼儿的手又逛了起来。

    顾盼儿无语凝噎,倒真想回去,可又不放心小相公一个人在这。

    这一逛就逛到了中午,顾盼儿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本想喊住顾清一块儿回家吃饭的,可还没喊呢就发现顾清走到了包子铺前,犹为大方地一口气买了五个肉包子十个菜包子,自己拿了两个菜包子,然后剩下的全塞给了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盼儿狐疑地看了一眼天空。

    “还不吃,一会又喊饿!”顾清瞪了顾盼儿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吃起了菜包子,视线时不时落在一个小摊上,那小摊上卖的是一些饰品,比如头花、手链、簪子什么的。

    若然细看,会发现顾清的视线其实是落在那根桃木簪子上。

    尽管顾盼儿还是有所疑惑,不过并没有想太多,反正不认为凭着小相公这样能把自己给卖了。见小相公吃的是菜包,顾盼儿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一把抢了过来,将那只被小相公咬过的直接塞进嘴里,另一只丢回油纸包里,然后从油纸包里拿出两个肉包子塞到小相公的手里。

    “你吃这个!”可能是看在小相公大方一次的份上,这次顾盼儿倒没有说啥刺激小相公的话。

    顾清怔怔地看着手里头的肉包子,感觉心里头酥酥麻麻的怪异得很。

    有意无意地,顾盼儿先吃的是菜包,吃得十分的快,不过半刻多钟的时间,就将十个菜包子吃了个精光,然后才慢慢地吃起肉包子来。比起菜包子来说,这肉包子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可于无肉不欢的顾盼儿来说,这肉包子的味道还是比菜包子要好上许多。

    一口啃了口肉包子,然后惊讶地说了一声:“你咋还不吃呐?”

    顾清回过神来,本想换一只菜包子的,却眼角抽搐地发现这疯婆娘竟然把菜包子全吃了,真真是能吃得很。也不知道她那肚子是怎么撑下这老些的,竟然一点都不见鼓起来。而且平日里吃那么多也不见胖,倒是看起来稍微白了一点。

    犹豫了一下,顾清忍住肉痛问道:“够吃不?还要不再来一点?”

    顾盼儿瞬间惊呆了,今个儿就算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的,也肯定是斜了的!

    “喂,问你话呢!”

    顾盼儿回神,简直受宠若惊:“够吃了,不用再买了。”

    顾清听后暗暗舒了一口气,心中微微酸涩,这疯婆娘忒能吃了点,凭着自己现在的能力,想要养活这疯婆娘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视线不由得再次落在那根桃花簪子上,犹豫了许久后,还是走了过去。

    蹲在摊位前,拿起簪子:“老板,这簪子咋卖?”

    摊子老板早就注意到这个一直在‘逛街的’小哥儿,此刻见他蹲在自个摊位前拿起了根簪子,立马就吹嘘了起来:“小哥儿好眼光,这支桃花簪可是用百年桃木雕刻而成的,要知道百年桃木可是十分难得,并且桃木还能够避邪,绝对是个好东西。不过见小哥儿跟这桃花簪有缘,我也不多要小哥儿的,一两银子,小哥儿要就拿去!”

    一两银子!顾清瞪大了眼睛,脱口道:“你怎么不去抢!”

    老板顿时就不爽了:“看小哥这话说的,这可是百年桃木,难得一见,一两银子已经算得上便宜了。不过见小哥实在跟这桃花簪有缘,我就忍痛再便宜一点好了,九百文钱,要就拿去!”

    顾清还是瞪大眼睛,一副‘你当我是白痴啊’的样子看着摊子老板。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将顾清拿在手里的桃花簪子拿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直接丢回摊位上,伸出三个手指头捏住小相公的后领子,将小相公拎了起来:“那玩意虽然是桃木雕刻成的,而且这桃木也的确传说能避邪,不过这桃木却没有百年,顶多就五年桃树,也就骗骗你这种没见识的而已。”

    顾清一听顿时脸色就难看起来,倒不是不相信顾盼儿的话,而是因为太过相信,所以才觉得很没面子,自己转了这老半天才终于看好这么一根簪子,居然还是个假货,这让人觉得很没脸又很难接受。

    “行了,别臭着一张脸,这玩意你若是想要,我给你刻几根出来。百年桃木后山上就有一棵,一根树枝就刻好几支这样的了。”不就是刻簪子么?这又不是什么难事,自己不刻那是因为嫌麻烦,不过小相公若是喜欢,她不介意麻烦一下。

    可顾盼儿却完全误会了小相公的意思,所以这话才说完小相公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扭头一巴掌拍开顾盼儿拎着他后领子的手,气呼呼地跑了。

    摊子老板一见顾清被气跑,赶紧叫了起来:“哎,那小哥,这簪子你还要不要,八百文呐!五百文、一百文、五十文……要不然十文钱好了,你别走啊!”

    顾清脚步顿了一下,听到十文钱倒是有些犹豫,毕竟看了那久以久。

    顾盼儿追了上来,撇了撇嘴道:“那根簪子其实三文钱都不值!”

    顾清脸色又难看起来,狠狠地瞪了顾盼儿一眼,再也没了要买簪子的心思。而顾盼儿则被瞪得莫名其妙,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小相公为毛这么生气,不就是根一文不值,还雕刻得死难看的簪子,要真喜欢回去买不就是了?大不了自己不说。

    “生气了?”顾盼儿明知故问。

    “为了一根连三文钱都不值的簪子,我值当吗我?”顾清恶狠狠道。

    不值当你还生那么大的气,再瞪下去眼睛都要瞪大了喂?!不过这话顾盼儿可不敢说出来,而是讪讪道:“不值当,一点都不值当!”

    顾清狠狠地‘哼’了一声,又气呼呼地跑了。

    顾盼儿赶紧追上去,扯住顾清的衣袖:“你慢点喂,刚吃饱跑太快对胃不好,可是很容易胃疼肚子疼的,为了那破簪子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是吗?”

    这顾盼儿不说还好,这一说顾清立马就感觉到不对,左腹部疼得不行,捂着腹部慢慢地停了下来,面色变得有些苍白。

    顾盼儿皱眉:“不会真疼了吧?”说着伸手给顾清把了一下脉。

    好在并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刚吃饱就跑步引起的腹痛,歇息一会就好。

    顾盼儿瞅了瞅天色,本来是想让顾清坐下休息一会的,却发现快要下雨了,于是赶紧低下了身子,对顾清道:“看你疼的,上来,我背你回去好了!”

    “滚,谁要你背了!”

    “得了吧你,赶紧上来,都快下雨了!”

    “不要!”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把你打晕然后抱着你回去,一个是你自己乖乖趴到我后背让我背你回去!”

    “两个我都不选!”

    “那行,我只好直接扛着走了!”

    “……”

    顾清一看顾盼儿是来真的,汗毛立马就竖了起来,哪里乐意让顾盼儿扛着,赶紧叫道:“还不蹲下,你不是说要背我?后悔了不成?”

    还真是别扭!顾盼儿撇了撇嘴,蹲下身子。